［盾冬］夜莺不来
Rogers不露痕迹地走到柱子后，眼神尖锐。他一个侧身，绕到了跟踪者的身后，扣住他的手：“你是谁？”
这名年轻的跟踪者发出赞叹的惊呼：“Wow！Captain！”
Rogers放开这位小粉丝，在任务中被认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少年难掩激动还在喋喋不休：“是机密任务吗？需要帮手吗？我可以做你的临时搭档！你怎么知道我在跟着你？我明明掩藏很好！”
队长被他吵得头痛，按住他的肩膀，手指放在嘴前：“安静点my boy，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…”湛蓝眼睛认真地看着少年，带着他一贯的微笑，自信而神秘。
“怎么发现你的？”Rogers重复了一遍他的最后一个问题，忽地想起了什么，垂下眼睫，看到了记忆中的熟悉身影。
他为什么会知道？
—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Rogers一生遭受过太多目光的洗礼，轻蔑讥讽，敬佩爱戴；深恶痛恨，爱意脉脉。
亦或是，深沉温柔且形影不离。
他回忆起那道眼神，从七十年前，到七十年后，如影随形，仿佛只要一个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主人，稚气而骄傲地冲他歪头微笑。嘴角压出两个深深的漩涡——像是将冬日正午的阳光收集起来，揉捏按压发酵，然后大咧咧塞了进去——温柔平和得不像话。在喧闹酒馆的阴暗处，在盛大舞会的角落里，他会靠着墙，抿一口辛辣的伏特加，烧得肺腑都暖热起来，然后满意地舔舔唇，看着他的心上人在资本家和漂亮女士们中间周旋。
他以为他不知道。
如此缠绵悱恻令人心动。如此情深意重。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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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So he's the Cap, not you.”Romanoff特工推了推墨镜，从少年身后走了出来，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，卷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，留下少年发红的耳尖。
“Secrecy,puppy.”她说。
二人转过一个拐角，装作最普通的亲密恋人。Romanoff快一步走在前，留下妖娆婀娜的背影。
“我不知道那位Big fans让你想起了什么，”她凑近领口的微型通讯器，“但是我得提醒你，现在可不是回忆的时候。”
“你实在是有点心不在焉。”
“Sorry.”
Romanoff略微皱眉，穿过街边琳琅的店铺，霓虹灯光映在她的脸上，光彩照人。她放轻了声音快速说道：“I know how much Barnes means to you,but...”她停住了话语，也顿住了脚步——透过面前光洁的玻璃橱窗看她身后的Rogers——这个挺拔英俊的高大男人。在压低的帽檐下，他平淡眼眸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。
“他还能有多重要？他不会再更重要了。”队长闭上了眼睛，口中喃喃，“我有什么办法呢，他就在我面前消散，我却抓不住他…”
“我要如何回忆他，才不会因想起他而更爱他。。”
Romanoff特工转过身来，看着Rogers在她面前安静沉默。
“It's time to go.”她轻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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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gers久违地做了梦。
那是前苏联的冬天，漫天的雪把世界染成白茫茫一片。小镇的湖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，常有孩子们不知疲惫地在冰面上追逐。Barnes拉着他看孩童嬉戏打闹，和他聊天。冬日夜晚的星很亮，就像中士眼里永不黯淡的光，一眨一闪，蛊惑他前行。
温暖的火光在Barnes脸上跳跃，将睫毛的影子拉得长长，盖住了他漂亮的蓝灰色瞳孔。
Rogers一个走神，便看见他转过脸温和无害地笑，年轻而鲜活。
那是他藏在心底的旧爱人啊，他的Bucky，他的未来。
长夜将明，雾气将散。
那个漫长的冬天，有人在说爱。
但夜莺不来，夜莺不来。